当暮色浸染东直门立交桥,青铜伯簋在霓虹中闪烁,这条全长1.4公里的美食街便苏醒了。麻小的辣香混着涮肉的蒸汽漫过街角,老食客熟门熟路往常去的馆子里钻……这便是北京人再熟悉不过的簋街。
但你有没有在路过那块写着“簋街”的灯牌时愣过神儿:这“簋”字念啥?它到底是个啥物件?这条满是烟火气的美食街,为啥要跟一个生僻字绑在一起?
01
先认认“簋”
不是生僻字,是古代的“豪华饭盒”
“簋”读guǐ,三声。第一次见这字的人,总容易把它和“碗”“盆”归为一类。其实没猜错,它还真跟“盛吃的”有关,是商周时期贵族用的青铜食器,专门装黍、稷、稻、粱这些主食,相当于那会儿的“高级饭盒”。
我们去国博看青铜器,常会见到圆口、鼓腹、有两耳的器皿,那大概率就是簋。别瞧它造型朴素,在古代可是“身份的象征”:天子祭祀时用“九鼎八簋”,诸侯用“七鼎六簋”,往下依等级递减,平民根本没资格用。它装的不只是粮食,更是周朝的“礼仪规矩”。
最有名的簋,得提“利簋”。这是西周早期的文物,1976年在陕西出土,现在藏在国博。它的腹底刻了32字铭文,清清楚楚写着“武征商,唯甲子朝”,这也是目前发现最早记录“武王伐纣”的实证,历史学家盯着它研究了几十年,人称“西周第一簋”。
02
簋街为啥叫“簋街”?
跟“吃”早有渊源
说回东直门内的簋街,如今矗立街头的西周伯簋复刻品,将“天子九鼎八簋”的礼制符号,化作当代人共享的美食图腾。
这条街不算长,却挤了上百家馆子:麻小、卤煮、涮肉、爆肚……北京人说“晚上馋了,去簋街遛遛”,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。
但它早年不叫簋街,叫“鬼街”。老北京人说,早年间这附近是集市,晚上摊贩收摊后,地上总留着菜叶、骨头,风一吹沙沙响,加上那会儿路灯暗,看着有点“热闹又瘆人”,就得了这么个俗称。后来改名为“簋街”,既避开了“鬼”字的忌讳,又暗合了“食”的内核。老食器和新美食,就这么撞了个满怀。
03
从青铜簋到麻小
饮食里的“传承”,从来不用刻意
有人说,“簋”是贵族的玩意儿,“簋街”是市井的热闹,二者搭吗?其实细想,还真搭。
三千年前,簋装的是祭祀的黍稷,是“敬天地”的仪式;现在簋街的麻小、卤煮,是“敬自己”的舒坦。前者是“礼仪之食”,后者是“烟火之食”,但本质上都是人对“吃”的郑重。古人用簋显敬畏,今人围桌吃串讲痛快,都是把“食”当成了重要的事。
上次在簋街吃麻小,邻桌大爷跟孙子说:“这叫‘簋’,老祖宗盛饭的碗,比现在的饭盒讲究多了。”小孩举着小龙虾,似懂非懂地点头。那一刻突然觉得,三千年前的“簋”装着粮食,三千年后的簋街装着食欲,原来人对“好吃”的执着,从来没变过。
有空去簋街走走吧!
吃口热乎的
再看看那青铜伯簋
那是老祖宗的食器
在陪着我们
吃一顿人间烟火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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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北京东城官方发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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